最近一个月没有写文章,日常的生活渐渐被做饭和实验占据,没有什么可分享的事——或许这也是和国内最大的不同:需要花精力计划和准备每周的午饭和晚饭。超市离得很远,每次去超市都要买够至少三天的食物,也要花很多心思去用有限的厨具和食材尽可能让自己吃好——不想凑合。

准备食物着实花了大量的精力,每次回到家之后都不愿再考虑学习之类的计划了。

除了课题,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同孤独感做抗争。即便跟实验室的同事越发熟络,教会的小伙伴也常常say hi,或是认识了几个中国同学……但那种在异乡的孤独感仍是时不时地袭来。

昨晚被邻居的“夜间运动”吵醒,伴随着30度的室温,久久难以入眠。那几个小时里有万千思绪,却不知道可以同谁人言说。或许除非亲身经历过,很难被理解吧。

下班回来,想到十个月前L老师同我分享她一个人在国外时的感受:那种每天的煎熬与痛苦靠着她先生坚持不懈的每日电话电话撑了下来,她说。我也更加明白她当时为何给我那样的建议,倘若我能穿越时空,恐怕我也会给当时的我同样的建议——即便明明知道最后是一场空。

当被孤独感扼住咽喉时,才知道自己的信仰是多么的虚伪与脆弱。祷告并不总是被回应:祂常常沉默不语,好似那位冷眼旁观者——当我在孤独感中将要窒息时,对祂的怨懑就愈加强烈。

有一天忽然意识到,我所认信的改革宗与加尔文主义的神学似乎并不能给我带来安慰,尽它们足够强大,提供了充足的工具和框架对抗来自这个世界种种的攻击。但当溃散源于人心时,加尔文主义的“洞见”便会化身定罪的工具,把人推向更加绝望的深渊。

并没有什么样的神学可以拯救人心。当你凝视那不可凝视的人心时,才会知道那是多么的脆弱与无助。

即便大卫一遍一遍的呐喊说:求你不要静默无声,因为我在你面前是客旅,是寄居的……他的神却并未回应他,也未改变他分毫。

在大卫的流离岁月,并没有什么神学或先知的教导可以依靠,他有的恐怕只有单纯的信,在将来完全未知时的信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信靠。

他说:我所遭遇的是出于你,我就默然不语。或许我也应该闭嘴,好好的等候祂如何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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